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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不贪你的。”萧璃没那么迂腐,笑道:“好,但凡可以跟夫人透露的,我都会知无不言。”
遇到上峰、同僚乃至皇上要求他保密的,他也必须保密。该商量的都商量好了,罗芙朝摆在原地的两箱金银点点下巴:“父亲母亲辛辛苦苦将你养大,还因为你操了不少的心,今日你终于挣了一份赏赐,这些是不是该拿去孝敬二老?”
远的不提,光萧璃会试中榜请席、殿试发榜给报子们发喜钱两桩事就花了公中三百多两,公婆养儿子或许不在乎,兄嫂那边呢?大嫂、二嫂行事大方,罗芙也不能小气了。
萧璃一听,当即起身一本正经地朝旁边的妻子行了一个大礼:“夫人贤淑达理,实乃贤妻典范,萧璃能娶到夫人,也是三生有幸了。”罗芙:“…少来哄我,走了!”
萧璃收礼抬头时,只来得及看见妻子挑帘出门的背影,但那一闪而过的侧脸红扑扑的,总不可能是气得?
唇角上扬,萧璃喊青川、潮生来搬匣子,他则快步去追妻子。三月底了,黄昏的风都是暖的,一时半会儿还吹不散罗芙脸上的热。萧璃走在一旁,歪着脑袋盯着妻子,不加掩饰。罗芙瞪过来,萧璃也不躲,仗着青川、潮生离得远,他凑到妻子耳边低声道:“皇上赐我簪花时,我一见那牡丹,就仿佛看到了夫人。”罗芙…”
眼睛将萧璃瞪得更凶,心里却甜得冒泡,最终还是加快脚步离他远远的,免得到了万和堂还红着脸。
万和堂,萧荣正在跟妻子吐苦水,说他单独跪在太极殿前的心酸膝盖疼,说宴席上其他公爵们阴阳他教了个好儿子的愁闷无奈。邓氏:“行了,说起来还没完没了了,皇上都承认他不该继续北伐了,说明咱们老三劝谏的对,不是嫌命长瞎劝的,又中状元又年纪轻轻做了六品官,你还有什么不知足?”
大儿媳都说了,经此一事,老三的贤名将传遍大周人人皆知,这贤名就是老三最大的护身符,以后除非老三主动寻死去行那谋反叛逆的大罪,只是普普通通的进谏甚至直言进谏的话,永成帝不会再轻易重罚老三,后面的新君也不敢重罚先帝都赏识的直臣。
老三性命无忧,丈夫与老大、老二更捅不出什么大娄子,邓氏心宽得很,只要一家人都能活着,她就什么都不怕。
萧荣:“……你就偏心他吧!”
邓氏想想老三回府给他请安时簪朵牡丹花的俊模样,就偏心了又怎样?妻子不跟他一心,萧荣气冲冲地一个人往前院走,刚转过游廊,就撞上了对面的小夫妻俩,身后跟着捧着两个眼熟匣子的青川、潮生。萧荣顿足,瞪着老三问:“这是做何?”
萧璃:“芙儿说了,您与母亲费心费力教养我长大,如今我得了赏赐,理当献给您二老尽孝。”
罗芙浅笑着站在他身旁,既不多言也未推脱这份孝心。小儿媳没惦记贪下老三挣回来的赏银,萧荣今日看小儿媳又十分顺眼了,点点头,再冷眼对老三道:“我只求你别再给全家惹麻烦,不稀罕你这份孝心,不过你娘因你病了一场,你中状元的三百两赏银就抬过去吧,让她高兴高兴。”“至于那一百两黄金,是皇上嘉奖你直言进谏的,我萧荣窝囊没胆,既怕被你连累,又哪敢收这种孝敬,你赶紧拿走,留着自己用吧!本事大就多赚几伤这种赏金,只要你有命花,我跟你娘你兄嫂侄儿一文都不贪!”说完拂袖转身,又去后面找妻子了。
萧璃脖子僵硬地转向妻子,其实他不怕被父亲讽刺斥骂,但被妻子撞见这种场合……
四目相对,罗芙淡淡一笑:“父亲不贪你拿命换回来的赏金,我也不贪,等会儿千万别往我那边搬。”
说完罗芙也走了,徒留青川、潮生抱着匣子看着自家三公子。萧璃:“……银子送去给侯夫人,金子搬回去给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