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一百张刮刮乐
,都巨细靡遗地禀报给萧云谏。
他语气甚至带着一丝谄媚:“……乌维狂妄,立誓要……要冒犯神女,实乃自取灭亡!巴图暴虐,部众早已离心离德。唯有殿下仁德,神女天威,方能安定草原。罪臣那日泰,愿率残部,永世臣服,为殿下驱使,做殿下在草原的眼睛和骨膀!”
萧云谏静静听着,偶尔问上一两句关键之处,语气平淡,却让那日泰倍感压力,冷汗浸湿了内衫。他深知,自己乃至麾下所有部众的生死,都系于这位年轻藩王的一念之间。
就在萧云谏凝神审视那日泰奉上的羊皮卷时,异变陡升!那日泰两名护卫中的其中一个,竞如蛰伏的猎豹猛然暴起,他拔出匕首,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,直刺姜荔心口!
这一切发生得太快,快到那日泰脸上的惊愕还未完全浮现,快到陈锋等亲卫拔刀前冲的动作都慢了半拍。
然而姜荔只是轻笑一声,她握着尚未出鞘的其一剑,手腕随意一翻,剑鞘便轻飘飘将匕首挑开。不等对方变招,她已顺势扣住其手腕,反手一拧一压,将刺客双臂死死反剪于背后,同时足尖轻点对方膝窝。只听一声闷响,刺客的双膝便重重砸在坚硬的地面上。“刚才就觉得你不对劲。"姜荔挑了下眉,伸手在他下颌处一撕,只听“嘶啦"轻响,一张人皮面具应声而落,露出乌维那张深刻而熟悉的脸,“是你啊。”姜荔看着被她制住的乌维,清亮的眸子里映出他因狂怒而扭曲的脸,语气里带着几分纯然的不解:“上次摔跤场上一招都扛不住,谁给你的自信,觉得能刺杀我啊?"她顿了顿,继续困惑道,“而且你居然亲自扮成侍卫来做这事,你到底在想什么啊?”
“姜荔一-!“乌维双目赤红,被反剪的双臂因极度用力而颤抖,他的嘶吼声带着充满执念的恨意,像一只野兽负伤后的哀鸣,“我要杀了你!我恨你!我要亲手将你碎尸万段!!”
他喊的不是“妖女”,也非“神女”,而是“姜荔”二字,咬得极重,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在齿间嚼碎。那声音里翻滚着太过复杂的情绪,远超杀父之仇,更掺杂着某种被碾碎了骄傲,被背叛了信仰,甚至求而不得的疯狂。萧云谏看着他的神情,那一点猜想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。姜荔对此浑然未觉,她甚至好奇地偏了偏头:“咦?你还知道我的名字?你专门去调查我了?”
另一边,那日泰早已吓得魂飞魄散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对着萧云谏连连叩首:“殿下明鉴!罪臣不知!罪臣真的不知乌维他混了进来!这…这定是他杀了我的一名护卫,借助萨满的人皮面具偷换!罪臣对殿下、对神女绝无二心啊!萧云谏没有立刻理会那日泰的辩解,他的视线依旧锁在乌维身上。他朝陈锋极微微扬了扬下颌,陈锋会意,立刻带人上前,将乌维从姜荔手中接过,用缉索将他捆得结结实实。
直到乌维被彻底制住,再无半分反抗可能,萧云谏才缓步上前。他并非护在姜荔身前,而是以一种却更具宣告意味的姿态,挡在了她与乌维之间:“乌维王子,刺杀之举愚蠢至极。你父王勃律赫穷兵赎武,屡犯我境,致使边境生灵涂炭,其败亡是咎由自取。你身为其子,不思重整部众,安抚民心,反而执着于私仇,行此险招,甚至不惜利用幼弟的求生之路。你这般心性,如何担当得起一部之王的责任?又如何让你摩下族人看到希望?”乌维抬起头,赤红的眼睛转向萧云谏,嘶声道:“萧云谏!你不要在此假仁假义!你不过是仗着……仗着她!"他的目光再次试图绕过萧云谏,钉在姜荔身上,“若不是她,你们朔人的城池早就是我狄人铁蹄下的草场!我恨她为什么拥有这样的力量,却要帮你们这些狡诈的朔人!我恨她为什么……为什”他“为什么"之后的话哽在喉咙里,化作了一声压抑着无尽痛苦的咆哮。有些真相,连他自己都不敢深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