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她是皮球呢？

东方相如坠深渊，全身血脉逆行。

仿佛那令人绝望的一天，就在眼前。

只想想，东方相就觉得心如刀绞，痛苦万分。

原来，妖族神尊看到了那一幕。

所以，才会发疯了似乎赶来？

东方相终于想通了。

千年前，神女弱水与孟水生相爱，失去爱妻的孟水生万念俱灰，就在这时遇到了妖族神尊。

此人许是看中了孟水生的半妖身份。

化蛇，比这片大地中绝大多数妖族的跟脚好上许多。

东方相猜测，正因为化蛇特殊的身份，才会制造出浊息；他隐隐有预感，紫炎洞，浊息河，就是妖族神尊想要得到的。

因此，孟水生才会说：没有神尊，就没有今日的他。

他乃是妖族神尊一路扶持，才走到今日。

妖族神尊既是幕后主使，便轻易不会暴露自己。

可在关键时刻，他却纡尊降贵而来，急切的，怒不可遏的，就连培养多年心腹都舍弃了。

以神尊的城府，绝不是他会做的事儿。

可他，偏偏做了。

东方相思前想后，唯一的变数只能是……

他目光灼灼，如对方一般，看穿了他的内心。

“你，因她而来？”

“你心生嫉妒，被冲昏了头，不顾大局。”

“一切，皆是为了珠珠。”

东方相自己都难以相信，却又不得不信。

他既震惊，又觉得荒谬。

不顾神尊阴沉的脸色，命中红心：“你……爱上她了……”

神尊周身气压极低。

这无疑是一种默认。

尽管妖族神尊矢口否认，乃至于恼羞成怒。

东方相就越发笃定。

“怪不得，怪不得当日你要杀了虞珩！原来、原来竟是这个缘故。”

“就连珠珠都认为，你与她水火不容，结怨已久！你才会迁怒虞珩，要了他性命。”

“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，虞珩的确是因她而死。”

“却不是因仇怨，而是因为你嫉妒。”

嫉妒珠珠与虞珩一日比一日亲近。

嫉妒虞珩能够袒露自己的爱慕之心。

嫉妒珠珠一次一次维护他，越发看中他，差一点就当了他的皇后。

嫉妒的滋味儿，如若针毡，如芒在背。

那种滋味儿，肯定不好受吧。

“闭嘴，你给吾闭嘴！”神尊像极了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，“那是他该死！”

“不过是凡人之躯，竟勾得她不惜牺牲性命，都要为他修复龙脉，扭转命运！”

脱口而出。

憋了许多年的话，终于说出口了。

妖族神尊不免怔神。

仿佛在说：原来，是这样么？

原来是这样！

神尊面色复杂，凝视着飘荡在空中的泡沫结界。

原来直到这一刻，妖族神尊才真正明白，当日为何视虞珩为眼中钉肉中刺。

多年悬案，总算有了答案。

只不过。

千不该万不该，不该从东方相区区一个外人嘴里道出。

东方相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对。

“你，该不会……”

神尊不容他再说，一招打断他的话。

果真是，十年河东，十年河西。

不必等十年，二人的心境就换了个位置。

这回轮到东方相反击。

他淡然一笑。

笑妖族神尊痴心妄想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

“你心悦于她……却不知，她早已拿你当此生死敌，与你不死不休！”

“她绝不会回应你的爱。”

说句不好听的。

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了，珠珠都不会爱上他。

这样一对比。

胸口集聚的阴郁，散去了些。

东方相觉得畅快了许多。

他嘲笑他痴心妄想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痴人说梦！

东方相嘴角泛起的笑刺眼极了。

神尊怒吼，然后而却无力反驳，东方相之言戳中了他的痛点。